顾蓝

“清醒地行走。”

2020.03.23(Mon.)
我忽然认得了南方的好天气,是秋日压进果酒里的迷惘的暑热。
有五十余日不曾出门了,于是出门理发散步,又出门去看木棉花,将数十日错失的春光拙劣地补上,所幸为时未晚。
于江边夜巡,人是不少的。戴着口罩,夜风似乎来得仍算舒适。路灯在映像里亮得骇人,明晃晃照着浓稠而寡淡的黑夜。我们都知道灯是并不能撕裂黑暗而召来曙光的。而广场上男女不知意地跳着探戈,宛如魅影一般旋转迈步,舞影于无光处幢幢而动。我于是看见瘟疫中沉闷而愤怒的灵魂,人造光明之中虫豸扑火而死,凡此无数。
江边风声萧飒。江对岸有冷光,许是饭店。落地窗边倚了一个人影,细骨伶仃瘦高地立着,往这岸看来。江水横亘在此岸与彼岸之间,然而光是相同地幽幽然,孱弱而化不开夜的浓墨。这是无尽无月的长夜,长明灯被厚重的夜色扑熄。往哪处逃也都是暗的,也都是嘶哑无声的——夏夜原本聒噪而痴傻的乐虫也死于处处废言的冬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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